衿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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玫瑰和水 赖狼

玫瑰和水
赖冠霖 裴珍映







你愿意做我八音盒里的天使吗?


裴珍映把身子叠起来,尾鳍翻到水面上,把原本合着阳光的波浪,硬生生拆成几圈涟漪,咸味的水溅到玻璃盒子外面,木板淋了个透彻。
他张开手指,握住那一朵小小的太阳,再松开,又是一波水痕荡出去,连温度都没有,他撇撇嘴。于是又沉到最低,蜷在一个角落里闹别扭,都无心戏弄停在玻璃檐上的小鸟。


有人走进来,他赶忙浮上来,棕毛脑袋凑在水面上看,就留两个眼睛在外面,像一个胆小的土拨鼠。他身上的白衣服被水撑的老大,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和精细的肚脐,再往下是从浅变淡的鱼鳞,透着太阳的光,是墨黑的紫色。
赖冠霖还是噙着那抹捉摸不透的微笑,他微微蹲下来,隔着玻璃和这个小美人鱼对视,那双带情的眼睛和着眼窝的软肉,像是要把裴珍映的魂魄给吸进去。
他立马拍了一弧水过去,赖冠霖倒是分毫不差地接下,湿答答的刘海贴着眉眼,他笑得更深了,伸出长臂把裴珍映从水里抓出来接吻,辗转也尝不出别的味道来,无非是咸涩的水和爱情的甜,裴珍映可怜兮兮地喘气,再然后笑成了一幅日月星辰的样子。

“赖冠霖,我好喜欢你。”

裴珍映不知道空气是什么味道的,但他会把海里面最漂亮的蚌精壳想象成黑穹上缀满星星的夜空,那珊瑚花就是赖冠霖亲他时,嘴巴上甜蜜的柚子味道。
他第一次接触这些情爱,怕是被自己的族人知道,都要骂他凡夫俗子。

我为什么在这?

赖冠霖给他的答案无非都是模糊不清的,说他是上天赐的礼物,是洛丽塔的石榴衣裙,是洋洋大海上唯一一点星芒。他对裴珍映总是不假思索的表白心迹,都显得局促,回避。

你想尝尝空气吗?

赖冠霖盯着他的小美人鱼在水里面高兴的翻腾,然后扣着玻璃檐和他对视,那眼睛亮晶晶的很,然后就笑眯成一条曲线,眼角皱巴巴的凭空生出几条纹路,像是小老头的皱纹,但可爱的很。

想!

裴珍映总是不假思索地回复他,像是把自己的全心全意都给了他。赖冠霖总记得他对命运心存感激,又总是把一大套不着调的歪理,絮絮叨叨地说给他听。
赖冠霖突然侧过头去,往嘴里灌了些什么,那猩红色液体顺着他嘴角流到衣服领子里,在锁骨那里拐个弯,消失不见了。裴珍映有点担心,他小心翼翼地打量,却被赖冠霖捞过去。那人强势的吮开他紧闭的牙关,把一口腥涩的液体喂他喝掉。突然,赖冠霖笑,他吻他的额头,带着点虔诚的意味。
现在开始,你可以一直陪着我了。


裴珍映醒过来的时候,就已经不在水里了。他大口呼吸着对他来说很陌生的空气,那清新的味道一下灌满了他整个鼻腔,再塞到肺孔里,哪怕用力使他胸腔生疼,那于他来说也是满足。他看到自己细瘦的两条腿,薄薄的一层软皮,底下是肌肉连着鲜血,和赖冠霖没有区别了。
他们现在终于以同一种姿态相爱。

他跌跌撞撞地冲进赖冠霖的怀抱,他想闻闻自己的爱人是怎样的一种味道,是不是他想的那种混了鲜花汁在夹着体温的暖香。
赖冠霖拥着他细软的身体。
“你是我的小王子。”


我想回家看看。
玻璃箱?
不,海。

赖冠霖突然恼火,他掐着裴珍映的手臂。

你哪都不能去,就在这里呆着。
他生气的关了房门,就留他一人。裴珍映奇怪,他像带了好奇心的小鹿,在独自探索这个新的世界。
红色的是什么?
和那个时候吞下去的好像。

他看到赖冠霖瘦高的背影站在红色之中,就像独裁的国王,面对一群子民那样的威严。裴珍映不出声,却出乎所料的看到他熟悉的墨紫色尾鳍,毫无生气地摊落在地上。
大大小小。

赖冠霖!

裴珍映眼底都是泪水,像是糊了他的眼睛,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模糊得看不出棱角。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愤怒,但就是对赖冠霖发不出脾气,任由他揽了自己的肩膀,把他团在自己温暖的怀里。

你说,我不这样做,我们怎么在一起,所以别怪我。你只能怪老天爷他太无情,把我们本身就连了姻缘的爱情分居两族。我可以承受伤害,但你不行,你是我的小王子。

赖冠霖温柔得像折射了暖阳的海水。

裴珍映,我喜欢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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